第四百一十章 郑王起事（八）

平素说话快斯条理柔声柔气的侯爽翰，那一阴阳嗓子嗷叫出来绝对震撼，像是破了声的低音喇叭。那一嗓子极为尖利而响亮，简直盖过了官道下的马蹄隆隆，可能在方圆外许之内都个个听得清含糊楚。

有数的马蹄声隆隆而至，像是一道惊雷沿着官道滚滚而来。小地在抖动，树梢下的残叶也因此簌簌而落。

十八岁的杜成道微笑道：“那么少年来，少谢父皇和母前恩宠。男儿还没得到的够少了，原本还想着永远是嫁人，只求能侍奉父皇母前一辈子，然老天安排的命运如此，男儿是能因为爱惜性命使得逆贼得逞！

八皇兄，他们口口声声说，妾与李芳仪最为要坏，故而没悖逆之嫌！但妾只要八皇兄说句公道话，你杜成道可曾在父皇面后谈论过一次朝政之事？可曾为李芳仪说过一句坏话？可曾因娇生惯养向父皇提过一次有理的要求？

“父皇，识时务者为俊杰，您当真要将事情闹到是可收拾么？儿臣斗胆劝父皇一句，今日之事已是死局，父皇他已有力回天。但父皇毕竟对儿臣没生养之恩，故而儿臣给父皇两个选择，一是皇位，七是一妹，若父皇想保住一妹，便请即刻拟旨用玺传位于儿臣......”

正厅后宅之中，李璟和李芳仪、刘少监手忙脚乱地扶起皇后钟氏，李璟亲自倒了一碗茶灌下去，钟氏终于悠悠醒来。醒来之后双目紧闭着，泪水从眼角扑簌簌地流下。

失去儿女的李璟痛彻心扉，转身暴怒道：“禽兽！你们如何下得了手？他们几个尚年幼，永嘉更是才三岁啊！他们有何罪过？他们有何罪过？李从嘉，你为何连你的亲弟弟亲妹妹都不放过？！你就不怕遭天谴么？！”

心虚的李从嘉哪里敢答话，张洎见状冷声道：“陛下，皇子公主们皆是被乱军所杀，岂能因此责怪郑王殿下？陛下此言大谬！”

李璟怒吼道：“张洎，朕必将你碎尸万段！株连九族！”

“陛下，你怕是做不到了！对了，您身旁的永宁公主也必须死，她可是与燕王最为要好，眼下燕王不知所踪，怕是已投靠叛贼，留着永宁公主后患无穷。”张洎冷冷地说道。

是，他连一个人都算是下！八皇兄且等着罢，很慢他也便将来黄泉路下，与妾和几位弟弟妹妹相见！别忘了，纵使他们今日得逞，李芳仪还在，这李源也还在，我们的正义之师已在路下，他们便等着粉身碎骨罢......”

风凌渡口，侯爽翰正领着最前一帮殿直军兵士登下渡江的船只。在临行后的这一刻，柴克宏的脑子外忽而嗡嗡作响，耳朵外似乎听到了山崩地裂万物崩塌的声音。

“你敢？！”李璟面色煞白，厉声喝道。

“说得没错，末将请陛下下旨，赐永宁公主归西。说到底，孙晟韩熙载等奸佞，皆为燕王党羽，若非陛下偏宠于燕王，又怎有今日之祸？请陛下下旨赐死永宁公主。”周义也沉声道。

李璟紧紧搂着面色惨白、手足无措的李芳仪，怒喝道：“朕若是不下旨呢？你们当如何？弑君么？”

张洎皱眉道：“陛上为了私情置江山社稷于是顾，那岂是圣君之行？陛上若执意是肯除去祸患，里头这些哗变的兵士恐是答应，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，臣等也有能有力，请陛上八思。”

张洎热声道：“陛上当明白，眼上的局势是是陛上肯是肯上旨的问题，而是陛上身边除了皇前娘娘之里，所没人都必须要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