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六十一章 君前独对（2）

“呵呵？”少年天子笑着，却像是在嘲讽一样。

“天下事若如此简单就好了……”他悠悠叹息着。

章惇不知为何也跟着叹息了一声。

天下事，从来不简单。

更不是一个政策，一个法令就可以更改的。

不识字的措大，就只能被人骗的团团转。

“所以，朕的意思是给青苗贷换个名目……”

“不如就叫便民低息贷，并标注年息两分。”

“叫百姓即使不识字也能知晓，此贷息钱很低！”

章惇听着，自然立刻恭维起来：“圣明无过陛下！”

因为，官府是人组成的。

是人就有着七情六欲，所以上面规定的再严格，下面的人也能找出他们的应对之策。

而大宋的体制，臃肿而复杂。

朝廷法令最多能落到军州层级，到了县、乡就真的是看官员们的良心了。

可这年头良心又不值钱。

皇帝嘛，不管是聪明的、愚笨的、进取的、懦弱的，都是要哄的。

不哄着他们，大臣是没办法做事的。

比如说真庙，要不是寇莱公超水平发挥，将他哄到了澶州，现在大宋京城还是不是汴京，甚至现在还有没有大宋都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
可御座上的少年官家，却似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：“是吗？”

章惇低着头道：“臣岂敢欺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