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思想

花还是带着假面一般的、如同经过程序缜密设定得出的微笑弧度，她声音温柔，带着这样的笑说道：“我是家用成女型人工智能机器人花。”

“萧盏先生，我不仅具有思维，我还具有思想。”

张炽的眼神中，那消极中生出了点惊讶，像是一小束突兀的火苗突然燃起，但很快这一小束火苗就灭了下去。闻苏白看到的还是那个有些懦弱的萧盏。

萧盏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笑：“这也是你的程序设定得出来的回话结果吗？到是很有深意的一句话。”

萧盏说完，转过了头，留给镜头一个塌肩缩背的背影，留下这一幕最后一句台词。

宁哲看得心塞，替穆少春心累，他蛮喜欢小春这个姑娘，姑娘话少人羞涩，但是脸好看，宁哲自带滤镜觉得这是少见的真清纯文静型美女，正是他很喜欢的那种类型，因此就看张炽有些不满。

一上午卡了五次，宁哲琢磨了琢磨，斟酌着开口：“就这样一直重复拍下去？张炽一个大男人体力还好，但是小春一个姑娘，总要休息吧。”

乔八千也急，不过她和许诚谦是两种性格的人，再急也不会破口大骂，甚至连重话都不会说，宁哲则是压不住场子，于是二人齐齐看向洛长宁，洛长宁想了想，让穆少春下来去休息，然后换了个女演员上去。

张炽和那女演员互相看着发愣，洛长宁解释道：“张炽你只管演，姑娘你也演，其他的不要管。”

乔乔和宁哲，包括张炽都明白了，洛长宁这是要“磨”他，在港城剧组的拍摄初期，许诚谦就是沉着气什么也不说，只是让张炽一遍一遍的拍，一遍一遍的“打磨”张炽。

这一招果然见效了，闻苏白来剧组时，女演员已经物尽其用的下了场，穆少春再次上场，闻苏白只见他那个时时刻刻眼里闪着“精光”的小痞子弟弟，这会儿眼里的精气神全灭了。

闻苏白仔仔细细的看，张炽正在和穆少春对戏，穆少春一双眼大而无神，语气微笑的弧度像是精密计算过的柔和，对视着张炽时，才见她眼睛好像有了对焦，到是和剧本中女主的设定很符合——很不像人类，正是个人工智能女型机器人的感觉。

而张炽对着穆少春，脸上表情不多，有点疲惫过后的面无表情的样子，镜头推进，穆少春带着假面一样的笑：“萧盏先生，这里的生活环境并不适合您的成长，按照联邦教育法规定，您尚有一年的义务教育资格。我诚挚的建议您就近申请入学继续学习。”

闻苏白踱步到乔乔身后，就看到拉近的镜头中，张炽的一双眼疲惫而消极，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穆少春：“果然只是个机器人，法条记得到是很清楚，那你懂不懂得‘我不愿意’和真正的由自己的意愿产生的‘我拒绝’是什么意思？”

闻苏白睁大眼，张炽真的演出了消极的感觉。